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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的韵律,不在高度里,而在那些看得见与看不见的融合中。 岩石是山的骨,沉默却有力量。有的岩石被雨水冲刷得温润,像老者布满皱纹的手掌,托着一丛倔强的野草;有的则棱角分明,如少年挺直的脊梁,顶着千年不化的雪。风穿过岩缝时,会发出呜呜的声响,那是山在呼吸,粗重又绵长,饱经风霜里依然蕴含着不竭的力量。 溪流是山的血脉,叮咚着奔涌。它从石缝里渗出来时,细得像丝线,缠着青苔打转转;聚成潭时,又静得像块绿玉,映着天上的云影,云走,影也走。遇到陡坡,它便跌跌撞撞地跳下去,溅起的水花像碎银,落在石头上的声音,脆得能敲碎山的寂静。溪边的卵石,被水流磨去了棱角,却把溪水的故事刻在了身上。 草木是山的衣裳,四季换着花样。春时,新竹的笋尖顶着泥土钻出来,裹着褐红的壳,像刚出生的娃;夏时,蕨类植物在背阴处铺成绿毯,叶片上的露珠能照见天空的蓝;秋来,枫叶把山的一角染成火,与常青的松柏相映,像一幅没干的油画;冬雪落时,所有草木都藏起颜色,只留枝桠在雪地里写着诗,字里行间都是等待。 山从不语,却把所有韵律都藏在这些融合中——石与土相握,水与石相拥,草木与生灵相依。人走在山里,踩着的是岩石的脉搏,听着的是溪流的心跳,闻着的是草木的呼吸,不知不觉,便也成了山韵的一部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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