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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分日,长安的晨光如一支蘸满金粉的狼毫,沿着城墙的肌理缓缓晕染。渭河边柳丝垂落新绿,仿佛天地以节气为轴,将千年古都的魂魄轻轻拨动。在这昼夜均分的时刻,历史与当下、自然与匠意,皆化作砖瓦间的呼吸——水电十五局承建的易俗文化街区、西安沣滨优美小镇(诗经里)、唐兴庆公园,恰似三卷诗画,在春分的天平上舒展长安的筋骨与风华。 晨雾未散时,易俗文化街区的青砖巷陌已蒸腾起市井的热气。百年秦腔剧社的飞檐下,铜壶煮茶的声响与老艺人的秦腔交织,如同非遗血脉的汩汩流动。剪纸艺人以红纸裁出衔泥的春燕,糖画的蜜色在阳光下流淌,非遗工坊的窗棂外,传统与现代的对话从未停歇。 春分的集市上,景德镇的青花瓷盛着臊子面,苗绣纹样爬上潮流手袋。一位老者将灶糖分给孩童,春分祭日,秋分祭月,这甜味是敬天地的礼数。烟火气中,非遗不再是玻璃柜中的标本,而是活色生香的日常。转角处的秦腔博物馆里,年轻面孔对着全息投影的戏台学唱,声调虽生涩,却让百年戏韵有了新的韵脚。 向西行至沣河,便是“诗经里”。蒹葭苍苍的汀洲上,白鹭掠过水面,荇菜随波轻摇,仿佛《关雎》的韵脚被风拾起,散落成园中的一草一木。采诗亭畔,孩童用黏土捏制“仓庚”,老师轻吟“春日载阳,有鸣仓庚”,泥土与诗句便在掌心交融。 水榭中的雅集正酣,焦尾琴拨动《鹿鸣》的弦音,茶筅击出沫饽如雪,吟诵声与沣河的流水合鸣。此地以诗为骨,以草木为名——采薇的田垄、夭夭的桃林,甚至一块题诗的石碑,皆暗藏《风》《雅》之韵。春分的水汽氤氲间,三千年前的农事歌谣与今日的茶香悄然叠印,诗心从未蒙尘。 日影西斜时,兴庆宫的垂柳镀上金晖。龙池畔的沉香亭内,仿唐仕女裙裾翩跹,一曲《霓裳羽衣》惊起满园雀鸟。春季花展即将开幕,郁金香似彩缎铺展,牡丹似贵妃醉后的酡颜,引得游人吟诵“云想衣裳花想容”。 孩童的笑声从大象滑梯上滚落——这尊建于上世纪60年代的铸铁滑梯,已承载三代长安人的童年,在提升改造建设中仍保存完整。如今的兴庆宫,不再是帝王的禁苑,而是百姓的诗意栖居之地:晨练的太极、午后的茶叙、黄昏的秦腔自乐班,皆在古建檐角下织就生活的锦缎。 暮色四合时,易俗街区的灯笼次第亮起,诗经里的河灯顺沣水流觞,兴庆宫的唐诗朗诵随风散入万家灯火。春分的长安,是古建与节气的共谋——砖瓦间蛰伏的旧时光,被春风揉成新芽,在昼夜均分的刻度上,以匠人之手重塑形骸,与今日的我们签下永恒的契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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