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线在正午开始柔软,
像未完成的诺言。
我们说起春天,
冰山就垂下它的银鞭。
风在山顶折返,
带着去年未消解的寒冷。
而坡上的草,
用根须计数大地的余温。
山还冷着,
雪在背阴处打盹。
羊群啃食坡上刚冒头的绿,
像撒落的米粒。
鹰在盘旋,
突然挣脱天空的束缚。
整座山脉开始倾斜,
把积雪倒入更深的蓝。
我们遥望雪岭,
不说话,
任融雪在岩缝里,
走出蜿蜒的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