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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曾是一片我读不懂的苦海 那时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 像整个童年塌陷的坑洞。 她把工装放在背包里, 我知道这又是不知何时再归的离别。
我讨厌她衣服上, 永远沾着那独属于火电厂的味道。 却看不见她深夜, 怎样把工资条折成我的学费, 怎样让指纹在塔吊操作台上, 一遍遍默写我的名字。
如今她坐在沙发凹陷处, 手背浮现淡青的河网—— 那曾托举我整个世界的人, 如今却已满头白发。
我忽然懂得, 所有她未能给出的拥抱, 都变成银行卡里, 沉默的数字, 在岁月那端, 早已替我付清了, 通向今天的路费。
妈妈,如今我终于明白—— 您用半生孤独, 为我换来了说"理解"的资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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