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游象耳山
来源:山东三建 作者:郭本升 时间:2020-11-27 字体:[ ]

青岛是个多山的城市,除了号称“海山名山第一”的崂山之外,还有众多大大小小的山峰,而象耳山就是其中之一了。象耳山海拔不过160米,高度不及本地的几座摩天大楼,混杂在城市钢筋水泥的建筑群中,并不引人注目。我在青岛居住了十几年,去年才听人说起这座距离我家不足两公里的小山。如今,这座山的游人越来越多,据说还成了网红的打卡地,着实令人不解。周日一早,我来到这里,竟发现停车场的空位已经所剩无几了。

这次,我没有走以前走过的人多的大路,而是沿着树林中的小路迤逦而行。深秋时节,晨光初照,凉风习习。举目仰望,层林尽染。沿着铺好的台阶向上,先是经过一片竹林。竹子很密,竹叶呈不明艳的暗绿色,缺少了春夏时的灵动与活泼,却是饱经沧桑、栉风沐雨的结果,让人心生敬意。之后,是一片松树林,倒是郁郁青青的,似乎一点也没受季节的影响,不愧为“岁寒三友”的头把交椅。我暗想,按照这个节奏,再往上去,难道是一片梅林吗?走不多远,路边的树果然换了品种,却是樱花树。不用说,如果春天来,樱花漫路,自然美不胜收。现在,却是观赏叶子的好时节,叶子艳丽得耀眼,有红如二月花的,也有黄似十月菊的,有浓妆的,也有淡抹的,混在一起,却一点也不显得杂乱,反而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。大自然果然神秘莫测,单单是这一树树的秋叶,即便是最为出色的画师要调色到这般地步,也要好好费一番心思了。风吹过,鸟惊起,枝微颤,便又有两三片枯叶簌簌地落下,回归大地的怀抱,与地上已有的一层厚厚的落叶一起,静待化作春泥。

走过树林尽头的人工景观桥,再转一个弯,就能望见不远处山顶上的“观景亭”了。沿着山路蜿蜒而上,进入“观景亭”所在的院子,迎面是一块被人工修砌的围栏环绕的半露的巨石,想来这应该是自然形成的山顶了。“观景亭”位于院落西侧,是一座二层的古式塔楼。上到二楼,是一个空旷的厅堂,四面皆是窗,逐窗望过去,不同方向的景致皆如一幅幅画卷,或借苍山红日为意,或以流水小桥为题,或凭蓝天流云着墨,或用市井民居落笔,各得其妙。想来,这也许就是几乎每个景点都有一座高楼的缘故了。只有登高远望,才能有“穷千里目”的辽阔,才能有“江山万里如画”的壮美。

登山要登顶,成了一种惯例。不到长城非好汉,爬山不到山顶自然也称不上好汉,不到山顶必然会错过若干风景,难以体验到一座山的全貌之美。但是,把登到山顶认为是一种“征服”就大错特错了。你不来,山是那座山;你来了,山还是那座山;你走了,它依旧是那座山。既然它不以你来为喜,也不以你走为悲,何谈“征服”二字。所以,登再高的山,也只是刷新自我挑战的高度,战胜的是过去的自己而不是山,所登之山只是见证的媒介罢了。

在山顶逗留了一会,我换了条路下山,这样就可以绕一大圈,基本上可以算是“巡山”了。即使这样,半个多小时后,我就回到了山脚下。这座山实在是有点袖珍了。不过,这条路的终点是在山北侧的平台。平台的中间位置仿照大象的外形修建了三座滑梯。大象刻画得并非十分精细,却也形神俱在,最绝的是长长的象鼻子就是滑梯了。最高的滑梯高近十米,从上边滑下来既刺激又有趣。这里最受孩子们的欢迎了。几岁到十几岁的孩子都有,甚至有不少带着孩子一起滑的大人,看到他们脸上得意的表情,我甚至有点怀疑他们到底是带着孩子玩还是趁机自己过过瘾。大家排着队,一次又一次地跑上去,滑下来,往返不息,欢声笑语充满了山间。

这三座大象滑梯,使得“象耳山”这个名字更容易被人们接受了。据说,这座山最初是没有名字的,后来有人因山上有多棵酸枣树称之为“枣儿山”。这个名字,让人难免“呵呵”,这和我小时候农村的一些女孩被叫做“二丫”、“招弟”一样,有似乎还不如没有。至于“象耳山”名字的由来,据说从西面看这座山酷似象耳朵。这可能是需要在西边的高处望过来才能获得的感观,我没有见过。由此,我觉得这三座大象滑梯的存在,堪称神来之笔。

山不在高,亦不在名。山水不言,乐之者至。这座默默无闻的小山,无论阴晴,一直免费开门迎客。她位于市区之内,往来交通极其方便,游客可以任性地“想走就走”;山势不急不缓,路程不远不近,适合随意闲游;满山青翠,鸟语花香,足以怡情;健身器材、游乐设施俱全,老幼皆有所乐。和那些令人“仰止”的高山险峰不同,她是如此的淡泊和善,如此的平易近人,简直成了周边居民共有的“后花园”,其人气之旺,不外乎于此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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